刺客?还是野兽跑出来了?宫人说宫里养了不少珍禽异兽,还有大蟒蛇……
嬴政心慌,刺客和野兽他一样都不想碰上,怎么办?他后悔了,早知道就让侍卫抓了去。他心跳加快,鼻腔酸涩,快哭了。他恨自己是个胆小鬼,平日吹嘘得那般厉害,遇到危险了,却只会哭。
他想老师和母亲了。
那人兽不明的东西一下子就移走了缸,嬴政歘然闭上眼睛,静待命运的发落。
人还是兽没有扑上来。
“嚯,果然被我猜中,藏了个人,你是谁?躲缸后面干什么?”
声音如此稚嫩?太意外了,嬴政掀开眼皮,见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,好奇地盯着自己。
这更奇怪了,在宫里住了这么久了,竟不知宫里还有同龄人。难道又是父亲的孩子?不对不对,父亲那时在邯郸。
好奇驱走了恐惧,嬴政站起来,反问:“你又是谁?此处又是什么地方?”
那少年估量着嬴政的华贵衣着,摸摸下巴,斟酌一番,说:“这里是隐官,我叫赵高。”
隐官?
嬴政跟随赵高走出陋巷,从正门跨入院中,只看了一眼,脸色惨白,浑身汗毛直立。
院中做活计的,都是些残肢断体的人,只有几个赵高这般大的孩子是健全的。
多了一张生面孔,那些人视若无睹,仍埋头专注于手里的活。
“别怕。”
赵高握住嬴政汗湿的手掌,拉着他往里走,绕到正屋后的一排低矮屋子前,走入其中一间。
几个半大孩子跳起来喊“兄长”,赵高拍拍他们的脑袋,叫他们到外面玩。
“我的弟、妹。”他回身,看向屋外一位用单手和牙编席子的妇人,告诉嬴政,“那是我的母亲,她犯了罪,被砍掉左手,发配到隐官来的。”
嬴政感到呼吸受阻,豆大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。
赵高从墙上取了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。
嬴政擦掉了汗滴,却擦不掉心中的惶恐。“隐官都是犯了罪的人?”
赵高点点下巴,听见院中的喧闹声,抬头看时,是弟弟妹妹们帮母亲编席子,眼底不觉挂了笑意,“我和弟、妹,都生在隐官,生来就在此地,从没出去过。”
“你父亲呢?”
赵高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做梦似的,嬴政闯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,秦宫竟有这样的地方。他东瞅西看,发现缺了一角的木案上摊着一册竹简,他凑上去看,瞥见了“法律答问”几个字,心头怦怦跳,赵高懂律法?
忽听赵高埋怨:“喂,你这人太不厚道了,我的家底全都告诉你了,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?”
“你懂秦国的律法?”嬴政好像没听到他的问话,抓起简牍,激动地问他。
赵高看傻子一样看着好奇少年,“在秦国谁不懂律法?黄口小儿都能背几条……”
忽觉出一丝怪异,他关了门,手里握住一把做活用的凿子,如临大敌,“你到底是谁?哪国派来的奸细?”
“奸细”哈哈大笑:“我叫嬴政,一个月前从赵国来的。”
嬴……政?赵国?
凿子脱手,赵高战战兢兢跪下:“太子恕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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