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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六走进厕所后不久?听见有脚步声响起来?有个人走进了他旁边的隔间チ
小六以为那人是我?还笑着问我是不是也闹肚子了?那人没吭声?好像生孩子一样使劲喘气?声音比拉风箱都急促チ
小六越听越觉得不对?他马上扣好皮带?走到旁边的隔间检查チ
然而隔壁蹲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?随后小六又听到喘息声?这次的喘息声居然是从自己那个蹲位传出来的?
小六当场就吓尿了?什么都顾不上チ撒腿就跑チ
我打断小六的话?"你的意思是?你遇上了一个隐形的人?"
小六的胸口起伏不定?"对??我就是这个意思チ这个人是透明的?而且它能穿墙?不然怎么一下就从隔壁蹲坑走到我那个蹲坑去了?这不是鬼是什么?"
我张大嘴チ傻傻地愣在那里?无形的恐惧好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チ
我脸色一变道?"那你跑的时候为什么不叫上我?我一直守在外面?没发现你跑出来チ"
小六似乎陷入了更大的惊恐?从我这个角度看?他的嘴角在不停抽搐?"我叫你了?可是你没反应啊?不管我怎么叫你?你就是不搭理我?而且我还看见你??"
说到这儿?小六沉默了?我感觉他有话没说完?赶紧追问道?"我怎么了?"
他艰难的道?"我看见你正在跟空气说话?还有说有笑的??"
什么?
我身体一歪?把手撑在门框上才没有倒下去?"我真的一直在跟空气说话?"
"是啊?我真的没骗你?你不知道当时的你有多诡异?我??吓傻了?然后我就跑?发疯一样地跑出去?可我没别的地方可去?只好又跑回工地?刚才我看见你拎了个狗笼子回来?就一直跟着你チ犹豫半天才敢过来敲门チ"
小六在说这些话的时候?脸皮一直在抽动?他哭丧着脸?"陈凡チ你当时究竟在跟谁讲话?"
我比小六还要震惊?喃喃失神道?"没??可能是我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?没事就会自言自语チ"
小六惊魂未定地"哦"了一声?又抓着我说?"你不是说有办法救我吗?天就快黑了?我们到底该怎么办?"
我没有回答チ仍旧沉浸在小六描述的场景中チ
我只记得小六走进厕所之后?蒋警官曾经来过一趟?难道蒋警官??
我不敢再想下去?冷汗浸湿了一整个后背チ
见我没有回应?小六紧张地推了我一把?"陈凡?你在想什么?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躲过今晚チ"
我咬牙把心一横チ"走?我带你去挖赵大虎的坟?"
"啊?"小六更惊恐了?他愣神看我?嘴里哆嗦了半天チ问我是不是疯了?这种时候遇上赵大虎躲都来不及?为什么反倒主动去招惹这个凶魂?
我惨笑道?"躲得了吗?与其等他找我们チ不如我们主动出击?小六你振作点?我们现在必须依靠自己チ"
小六惊魂未定地点头?语气干涩道?"嗯?我听你的?幸好还有你陪我?不然??不然我可能早就吓死了チ"
两个存在共同经历的人更容易产生共鸣?对现在的小六而言?我就是他的依靠?同样?他也是我最大的心理安慰チ
我回屋拎出了狗笼子?可打开后我却愣住了?笼子里除了一圈墨斗线?已经别无他物チ
小黑狗跑哪去了?
我到处寻找小黑狗的去向?好久都找不到チ心中焦急万分?小六凑过来说?"陈凡?你到底在找什么?"
我问道?"你看见我拎回来的那只狗了吗?"
小六哭笑不得?"这都什么时候了?你找那条狗干什么?"
"大师说过?黑狗血能辟邪?我买那条狗是为了放血用的?"
"就那么一丁点的狗能有多少血?快走吧?黑狗血不够可以用鸡血代替?我在电视上看过?狗血和鸡血效果都差不多チ"
我不禁想笑チ两个成年人搬出电影里那套对比现实?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了吧?
走出工棚?我问道?"小六?你知不知道赵大虎埋在哪里?"
小六点头道?"知道?赵大虎的尸体第二天下午就被下葬了?我还去他坟头祭拜过?就埋在黄花村后山的荒地?我认识路チ"
我心中稍安?"行?你赶紧带路?我们必须在凌晨之前把他挖出来チ"
小六先带我回到了自己的工棚?推出一辆自行车?拍着后座上的破皮椅凳子说?"坐上来吧?这里到黄花村还有好几里路?骑着自行车能快一点チ"
破"二八"的车链子被小六蹬得哗啦啦响?他很吃力地载着我前行?我说?"要不换换位置吧?我来蹬?你坐后面チ"
小六说?"没事?前面我先蹬?进山了你再换?节省点体力?一会儿还要挖坟呢?"
听到"挖坟"二字?我心里不自觉抖了一下チ
老家人常说?全天下的坏事?没有比挖坟更缺德的?掘人坟墓是要断子绝孙的?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挖坟?挖的还是工友的坟チ
这都是为了活命?没有办法チ
离开主干道?崎岖的山路让自行车更颠簸了?坐垫下的弹簧片硌着我的屁股?生疼?
山风好像老天爷的怒吼?猛烈地吹打在人脸上?比刀子还要森冷?深山老林的破马路上漆黑一片?两旁的树影好像幕布般往后倒退?头顶盘旋着几只老乌鸦?在夜幕下乱飞?不时发出"嘎嘎"的怪叫声?好像催命的音符在耳边跳动チ
我感到有点冷?死死裹紧了上衣?"小六你再蹬快点?天已经黑了チ"
小六背心染出一大片汗渍?吃力地说?"这已经是最快了チ"
我指了指前面?"在那个地方停下?我们换位置吧チ"
小六说好?加快脚步蹬了几下?到地方后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说?"到你了?我怕时间来不及チ"
我坐上前排?使劲去踩脚蹬?自行车在荒山马路丫子上恣意颠簸?小六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?"陈凡?好冷啊?山里为什么这么冷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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